雪后第三天，下了大雾，我早早出了校门，在早高峰坐地铁。 唐爽是一个陆地站，在那里你可以看到在雾中穿行的橙色灯光。 过河取车，司机指着窗外看江景。靛青色的湘江在薄雾中飘了起来，树冠呈紫粉色，越靠近水面越白。 想起以前看过的水景，大海，河流，湖泊，无缘无故。 

在岛的边缘，有一个屏幕，黑色背景上有橙色的字符。上面说涨潮时，退潮时，落潮时露出一片红白相间的细沙。如果你光着脚踩在上面，沙子会渗进你的脚趾。喜欢潮凉软的感觉。 高中的时候，我写过沙滩上的泥“像一条油腻的蛇，从脚跟螺旋向上”。 岸边是一望无际的潮汐石港和绿黑色的海草，水边大多是游来游去的鱼。我捡了三两只旅行石蟹。天篷宣布的时候，是深红色的。往反方向走看不到日出，只有淡粉色的天空和云彩。那是一个难得的让人心情舒畅的夏夜。 

我在重庆坐索道过河。雨季过后，河水才变黄，厚厚的白色泡沫沿着海岸冲出。从上到下，它看起来像一条非常宽敞的土路。 

白天看河是无味的，但晚上的河景更动人。 

说是江景。其实夜是黑的，我看到了黑暗的水道——我看到了光明的景色。 光线是橙红色的，有很多炽热的白色，分散着蓝色或紫色的光，像花坛里鲜艳的蓝色飞燕草，跳跃出一种生机。 

几年前，在滇南澄江，野草从里面铺开，在海浪的阴影下闪闪发光，像一池碎金。 

澄江是个地名，还有很多抚仙湖，好像比滇池更大更深。 云南人喜欢在这里度假。我在周湖见过野鸡吃鱼。 抚仙湖是中国第二大深水湖泊。有水怪的传说。我在博物馆里见过鲵鱼的尸体。 湖的一边有小岛，有不常见的塔形建筑，到处都是森林，非常冷清。 据说早年渔业并不发达，数千条巨型鲱鱼年前在孤岛上巡游。但是，很多关于抚仙湖的传说，只有水下古城才是真的。野餐的时候潜水探险，离岸二三十米就是断头崖，阴森恐怖。 

我想起我一年开十几个小时的野温泉。老旅社旁边挖了一条深十几米宽的沟。山泉从密林的洞中流出，直入石泡池，随即流入沟中，永不停歇。 据说泡在泉水里最累人。我觉得是。不然为什么会连续几个晚上听着哗哗的水声睡得很香？ 

我去的时候是冬天。湖面上总是漂浮着浓雾。一天晚上，下着小雨。当时大概是凌晨一点，我浸在池子里，眼睛和鼻子都露在外面。我看到了一生难忘的一幕——三两只闪烁着萤火黄星的飞虫从芭蕉叶后飞出，在浓雾中飘荡，然后落在石池中略湿的石头上。原来是我想的那样。 

我一下车就看到一只野狗带着死鸟的翅膀在雪地里打滚。我莫名其妙地担心起林鸽来。竹子在下雪。林鸽住在哪里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