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,我们唱着歌走

z 2022.11.30

记忆总会储存一些难忘的人和事,有些记忆根深蒂固。无论岁月如何流逝,都带不走它们的痕迹,甚至没有模糊的可能。 那天晚上,我们唱着歌离开了。那一夜的歌,在过去的岁月里,会永远烙印在我们的心中,永远不会忘记。 每每想起心里的苦涩,泪水就悄悄在眼眶里打转。 

那一年,中专刚毕业,45岁的父亲得了绝症,这对整个家庭是毁灭性的打击,对大女儿更是迎头痛击。农场劳动力的崩溃意味着这个家庭失去了支柱。 尽管做了所有的努力,父亲的病还是无法逆转,于是我不得不整天呆在以泪洗面,悲伤地看着父亲,一步一步走向生命的尽头。 


我请了一天假去看望我的父亲,不幸的是我的母亲病了。 一张床上躺着两个亲人,见证着父亲苍白发黄的脸,母亲通红发烫的脸。我无法形容内心的痛苦有多强烈。 在家里呆了一晚,第二天没办法,只好赶回市里上班。早上四点钟,我不得不离开家去镇上赶六点钟的公共汽车。 平日里,我早早起床,搭妈妈的车,但这次我要一个人走过黑暗寂静的田野,这对于我这个胆小的少年来说很难,于是弟弟妹妹们承担起了为我送行的重任。 我妹妹才十二岁,我弟弟才八岁。不如请他们给我勇气,于是我们出发了。 


凌晨四点,国家还在沉睡,一点声音也没有。即使一根针掉到地上,也能被听到。 手电筒的光束划破了夜的幕布,远远地射了出去,在光的照射下,在黑暗中静静地留下了一条光路。 我年轻的嫂子走在前面,我紧跟在后面。就这样,三个瘦弱的身影静静地走在漆黑的乡间小道上。 还好有一束明亮的勇气,不然不知道自己的懦弱有多强。 但我不敢表现出任何情绪。作为姐姐,我想把自己坚强的一面展现给弟弟妹妹们。 


凹凸不平的山路上,一粒粒沙砾舒服地躺在夜空中。寂静中,只有三只脚踩在上面,发出“嚓嚓”的声音,就像在黑夜中踩在弦上,被琴师在古筝上轻轻刮擦。即使声音很轻,在这样的夜晚也变得很清晰。 我害怕噪音会引来黑暗角落里的老虎和幽灵,我感到一种恐惧感。只觉得全身毛孔张开,小痘痘挣扎着挤出体表,头发都竖起来了。 我不敢四处张望。感觉周围的黑影里可能藏着什么东西,不知道身后有没有。不知道弟弟妹妹怕不怕,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件事。如果我问,我会更胆小。否则,黑夜会增加它的恐惧。 


绕过老房子,过了小桥,就到了那片开阔地。 冷风不停地从耳边吹来,一阵阵凉意袭来,让夜晚更加寒冷,空旷安静的田野可怕极了。 经常听人说老虎出没,想着如果突然视野里出现老虎怎么办,我是不是跟在老虎身后。我觉得毛骨悚然,不敢回头。 突然,我面前出现了一堆影子。我害怕极了,用手电筒的光束对准了它。原来是一棵粗壮的树,我不禁暗暗叹息。 


为了赶走心中的胆怯,也为了挑战黑夜,我藏起自己的恐惧,装作轻松的样子,大声说:“哥哥姐姐,我们唱歌好吗?”,没有经验的弟妹马上回答是。 三人合唱在夜舞台上演。 “我们唱大声点”我积极倡导,单纯的弟妹们也使劲唱。虽然这首歌很温柔,但对我来说却很甜蜜。 我唱着唱着,感觉自己越来越强大,声音越来越大,敏感的神经渐渐放松,不再关注前后左右,感觉自己身体的所有细胞都在膨胀,充满了一种力量,震动着夜的心。 这个时候,我们的声音就像一支长矛,直刺夜的咽喉。什么鬼老虎,退后,我们不怕你。 七英里外,我们唱了一遍又一遍,直到我们到达镇上的桥。天空不知不觉亮了起来,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。 


只见弟弟穿着一件破旧的小棉袄,两只小手插在袖子里,缩着脖子。妹妹衣服单薄,脸被寒风吹得通红。我哆嗦了一下,看着他们俩。我很伤心。我掏出口袋里的五毛钱,递给弟弟妹妹买油条。弟弟开心地笑了,我似乎找到了一点安慰。 一转身,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。 


在以后的岁月里,无论我们面对怎样的黑暗,一想到那一夜的歌声,我们的内心就会充满各种勇气。 无论是独自走在漆黑的夜角,还是走在孤独的建筑上,那只手电筒的光总会在我心里的角落里闪烁。 在困难中,我告诉自己,不要害怕,不要胆怯,我还是以前的我,我有勇气面对黑暗,我可以用心灵的光束刺破黑暗。 夜晚并不可怕。生命在它下面休息。仔细聆听,你会听到生命的气息,花瓣在颤抖,小草在微风中起舞。 摘下那黑色的面纱,夜晚的彩板上有一条白色的连线,那是希望的早晨,黎明的曙光。 


黎明前不同寻常的歌声,夜晚与我同行的年轻姐弟,将那段记忆永远烙在了我的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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