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度的温暖,一百度的爱情

z 2022.11.20

刚结婚的时候,他没钱,带着她住在破旧的老房子里。 她来自北方城市,习惯了北方冬天房子里的暖气。她跟他来的时候,房间很冷,到处漏风。几天后,她生病了。 他呆在她的床边,悲伤得说不出话来。 

她好了以后,他习惯了每晚睡前给她端来洗脚水,热气腾腾,然后把她的脚捧在水里,帮她洗,帮她搓,小心翼翼,仿佛洗的不是她的脚,而是一件瓷器,一件极其珍贵的瓷器。 给她洗干净擦干后,他脱下袜子,把脚放在凉水里,抽泣道,这水真热。 冬天,她一周洗两次澡,周三和周日。 他也养成了这个习惯,每次都坚持先洗。当他洗完的时候,他告诉她去洗手间。那天她想洗澡看电视剧,跟他说我今天先洗澡。 他摇了摇头。不,我先洗。 她以为他在开玩笑,一边往卫生间走,一边撒娇说:“不用了,我先洗,然后我就可以看电视了。” 他冲上去,一把抓住她,一脸严肃。我说我先洗!说完,转身进了浴室。 


他从来不会在任何事情上向她让步,但这一次,她在浴室外面,听着流水的声音,因为委屈而哭泣,为了洗澡。 那天,她生气地回家收拾衣服。他苦苦哀求她,但她决心离开他。她说,她要是不在这种小事上迁就我,算什么好丈夫? 


还是哄着她,他保证下次让她干什么都行,不再跟她吵。 可是等她的怒气渐渐平息后,他还是抢在她前面洗澡,她也不跟他计较,忘了谁先来的承诺。 


冬夏转换期间,屋子里热得像蒸笼,不动一下就会出汗。 别泡脚了,每天晚上都要洗澡。 反而磨蹭,不是说要看足球,就是说要看新闻。他总是让她先洗,然后颠倒顺序。每天,她先洗,然后他洗。 (美国文学欣赏www.duanwenxue.com)


后来弟弟要结婚了,买了一套没有暖气的房子,让哥哥和嫂子去参观新房。 他先是进了卫生间,看了看四周,跟弟弟说,新房比老房子好,没有暖气也不会漏水。但是记住,女人是怕着凉的。冬天洗澡的话,要先洗。洗完之后,卫生间的温度会升高。我试过,至少能涨一次!兄弟,你真细心。夏天呢?夏天一定要让她先洗吗,这样会比以后洗的人凉一度?他拍拍弟弟的肩膀,点点头。 


他以为她在逛厨房,没听见。其实她听得清清楚楚,泪流满面。 她想,她太笨了。这么多年过去了,她从老房子搬到新房子,从来没有暖气。他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,她也从来没有真正弄明白里面的含义。 


那天晚上,她第一次给他端来了洗脚水。 他打不过她,只好把脚放在热水里,她给他洗洗揉揉。他的脚底长满了坚硬的茧,她的眼睛渐渐湿润了。这是他走了多少路,累了多少,才给了她现在这个温暖的家,而她自己一次脚都没洗过。 


她抬起头,他只笑着说,原来我媳妇洗脚这么舒服!她哭了。 


他洗完后,她脱下袜子,把脚伸进水里,才发现水已经凉了。 原来一个人洗的水在第二个人洗的时候是凉的,而不是还是热的。 


她没有说出来,也没有刻意改变先洗后洗的顺序,因为她知道这是他用自己的方式给她的爱,真正的爱。 冬天对她来说,会升高一度,夏天对她来说,会降低一度。只是曾经的温暖,却是一百度的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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