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旧日子带给我们幸福

z 2023.01.14

焦作是一座不起眼的城市,认识她的人要么是因为煤炭,要么是因为云台山。我在焦作读书四年,这四年的生活五味杂陈。在北京流浪快两年了,还是会时不时的想念这个城市,想念曾经的人,想念一些地方。


上大学的时候,因为年轻有活力,就把自己比作年轻一代。我经常发表一些愤懑的话。因为年轻热爱文学,也交了一些优秀的朋友,而同学们则嘲讽我是“一帮愤青”。那时候我爱写诗,于是几个爱好相同的朋友互相唱和,自称高雅。我认识张延廷的时候,他在焦作市文联做编辑(好像现在还是)。我和他变得亲密,是因为我写了一首还很幼稚的诗,他看中了,发到焦作文学界的交流资料上。那首诗是秋天,全诗如下:


古墓的谎言笼罩了乡村/河流失去了记忆/在虚构的土壤里/像秋天的陌生人/


鸟兽越来越荒凉/此时风/吹过袁野/尸体堆积的原罪/像虚构的火/消失在秋的深处。


雨过天晴/在乡村的一个疏忽中/秋天戴上了桂冠。


这首诗大概是我在2007年冬天写的,老张(张延廷,我们叫他老张)看到了这个比喻。那时候,老张大学还没毕业两年,他还跟我和我哥(西山丽)谈得很好。周末我们总是聚在一起,喝酒,抽烟,聊一些政治经济话题。那时候我们读了很多书,什么都敢说,但大部分都是激进言论。老张懂的很多,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很深刻很有才,很古风。我告诉他,陈润华的《偶然的南方》很优秀。他有这本书,不情愿地给了我。后来他送了我几本书,我都保存的很好。我很感谢他的大哥风范。虽然他的工资很低,但他仍然很慷慨。最后,如果他没钱找女朋友,他会有更多的时间和我们说话。


焦作市北山上有一个公园,公园山后面有一座佛寺,叫荣源寺。据史料记载,荣源寺是河南省继白马寺之后的第二座古刹。它是西晋佛教高僧佛图成创建的893座寺庙之一,距今已有1650多年。一千多年来,朝代更迭,战乱频仍,荣源寺屡战屡败,几经废弃。2002年,焦作市启动了荣源庙的重建工程。现在站在山上俯瞰,可以看到荣源寺金碧辉煌的建筑,香烟林立,佛塔林立,许多建筑群落融为一体。而且每次去那里,游客络绎不绝,肩并肩。除了噪音,我还听到梵文钟声响起。我以为这个佛门之地不应该这么嘈杂混乱。政府此举有错吗?在我大学的四年里,我参观了荣源寺不下十次。当初我在心里祈祷,佛善诱,教我佛法。也许我的六根不干净,我不能有顿悟。后来,我们回到这里玩,爬山锻炼。没想到,西健现在信佛,坚持吃素,积德行善,让我这样的人相当羞愧。


焦作有一群人,诗意地生活在这座偏僻的城市里。他们大多侠义,各有特长。我知道马万里和杨广利,但我不知道。和这些家伙在一起,虽然年龄相差很大,但是可以畅所欲言,自得其乐。他们从不谈论任何事情,就像兄弟一样。马万里(女)和杨广利曾被邀请到学校讨论,他们彻底体验了马万里的天真和杨广利的广博知识。


西本曾经和我有过一次很深的交谈,那是在他彻底读完罗一赫之后。原来由于圣经的影响,我们对神秘主义非常感兴趣,再加上对中国短语的一种变态的宗教狂热,一度形成了浪漫主义的雏形。虽然我们都认为诗歌不应该时髦,但它应该有自己的真实性,拒绝模仿。我给他看了我当时写的一部新作,挽歌:


女神不见了。燕子惊魂散/春天,我记不起你的电话号码/食物无法让我平静。


荣誉遥遥无期,荆棘遍地/主啊!只有我得到福音/人间不会有幸福。


是时候了,殉情少女/请面向北方/流下你甜蜜的眼泪。


请忏悔!孤独的灵魂/你以善的名义存在/像这杂草。


跟随光的冒险/看明亮的星星


这是一部恶心的作品。我今年20岁。春天病重,在病床上不小心得的。然后他写了一首《城堡》:


无数的台阶/无数的烛光,摇曳着/在明亮的灯光下/到处都是歌声/很多人走进去/不想出来/似乎沉迷于钟摆/无数的影子,在台阶上摇曳,升起/缓缓升起/纯粹的烛光/留下脚印。


我对他说:“我现在明白了诗歌中宗教意识存在的原因。同样迷恋浪漫主义的我们,很容易被文字控制,这也是神秘主义存在的原因。我们说是宗教意识,是因为我们还在虔诚地追求这种不合逻辑的主观表达。”他说:“我们都在逃离诗意语言的束缚,同时又渴望进入她体内窥探秘密。”之后我们同时背离了神秘主义和宗教情结,转而正视现实,接受现在的生活。文字对于我们来说,在短暂的狂热之后,变成一种安静平和的表达。当时西施写了一首《时间》,让我觉得挺复杂的:


我的世界充满了叙述,就像夏天的细雨/被大地的尘埃吸收,被人们的目光扫过/不留痕迹地消失在空白中/这个春天是欲望的开始,展开所有的传说/我在一面镜子里看到我来世的灯/用我的蠢话展开语言的秘密/在这个夜晚疯狂地造字/直到我手掌上的指纹断裂。


我用望远镜唤醒别人的生活/用自己的眼睛做决定。在所有恍惚的梦境中/望远镜终将成为我的纪念馆/收藏,除了我站在原地仰望太阳的角色/一大块尘埃撞击来世的距离/我和他们都成为告别时间/站在原地,等待泥土的复苏。


柏华写道:只有旧时光带给我们幸福。这句话很深刻,很温暖。我当时在百花读大二。那年我18岁。读完柏华,我因为这首诗提前衰老了。伟大的诗人柏华表面上很安静,但实际上,他肚子里有一本诗集。他是一个很谦逊的人,在平淡的诗句中读出了一种绵长的人文情怀。把北岛、瓦兰、戈梅尔、冯至、荷尔德林看完了一遍,兴趣开始转向历史考证。有一段时间,我没有写过一首诗,一首歌,也许是因为思绪的混乱,或者是暂时的失语。不过我发现学历史也很有意思,比写诗好。


王演了一部电视剧叫《天道》,里面有一些关于文化精神和民族精神的对话,对我触动很大。读了黄仁宇先生的历史著作,我对历史的兴趣从考证进入了新的思辨期。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,讲的是近代史上的种种苦难,从民族文化属性的角度分析了中国的过去和未来。虽然让大家看起来很幼稚,但我学会了思考。比起两年前对诗歌的狂热,我终于觉得自己成熟了。当然这和环境关系最大。我在焦作的朋友圈里学到了太多,他们直接和间接地影响了我的思想轨迹。我们喜欢从历史的角度谈论现代政治环境和民主建设。互相辩论拓宽了我们的思维范围,我们总是发现自己知道的太少,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学习,读更多的书。前辈说得好:大学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。而我的大学生涯,因为在焦作认识了这群文化人,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浅薄,学会了谦虚。如果我现在踏入社会后要感谢谁,首先要感谢学校图书馆,尽管我们学校是理工大学。其次,我要感谢焦作的朋友们:张延廷、马万里、刘良伟、梁丘、赵薇和其他人。


现在工作忙,没有太多时间读书写字,突然对生活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。这种感觉很难受。就像不知所措,就像我的理想突然消失了一样。在这人生的低潮期,每当想起在焦作的日子,心理都觉得那么温暖,一直那么认真。即使现实遇到一些挫折,我相信我也能走下去。成佛有两种方式,一种是顿悟,一种是渐悟。我曾经非常反对佛教,认为它是懦夫的鸦片。但经历了人生的一些起起落落,终于悟出了佛说的“无我无我无众生不寿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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