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山顶走来，她从山谷走出来，两人成了同桌。三年的书信往来，他们相遇，相知，圆梦。

最后一天，所有的同学都呼出一口长气，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，在烟斗里做最后一顿晚餐，然后各奔东西。他家里不允许他做高档中档消费，他只能默默坐着等大家离开。她走到他面前说:“刘，我们都走了。让我们也搓一搓。这是我们最后的告别。”

他看着她说:“我……好吧！”

他和她一起走进一家僻静的餐馆。他点了两肉一菜一汤。她要了一瓶红酒。他和她面对面坐着。

她给他斟满酒，给自己倒了一杯，说:“来认识一下吧。开心点。三十五年，一个师范学校函授，一个三传，现在是函授。我一辈子都在学习，和别人交朋友，学习好，教学好。我已经带走了老公的关心，教会了老公的爱，得了一场大病，教会了我一个人。”

他拿起酒杯，喝了一大口，轻声吟诵道:“人人都知道神仙好，但功名不能忘！过去和现在会在哪里？一堆草没了。……"

她看着他，笑了笑，说:“别这么难过。人生总有很多不如意。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。你应该吃喝。”

他举起筷子，给了她一个微笑，她又给他倒了一杯酒。

晚风习习，穿过车流，他们走进公园的石板大道。虽然是秋天了，但树枝仍然是绿色的。他抬头看着天上飞的云，说:“天空，云在飞，你要去哪里？地上，黄叶堆积。你回家的路在哪里？”

她笑着说:“我真的很欣赏大自然！三年来第一次听你念这句话。”

他笑了笑，很自以为是地说:“如果我再年轻十岁，我就再去读研。活到老学到老是教师的使命。”

她说:“也许，下一轮吧。”

他深情地读着，“夕阳无限好，被即将到来的黑夜埋没。”快五十岁的人不会再有下一轮了。"

他们慢慢地走着，眼前浮现出一幅幅画面。

这是第一份报告的第一天。她写完了笔记，但他只写了几个字。他对她说:“请你借一下好吗？”她爽快地答应了，他揉揉眼睛说:“我头晕，看不清黑板上写的什么。”

上午和下午，他在听，她在认真做笔记。他满意地对她说:“你辛苦了，我请你吃饭。”

她礼貌地说:“不，只是几件事。再说我们也不熟，花这么多钱你也不好意思。我不跟你走了，明天见！”他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说:“我叫刘海河，马鞍山小学的。”

第六天早上八点，他早早的到了店里，点了油条和豆浆，找了个位置坐好，举起筷子。她也进来了。他站起来，走到她面前说:“来，我早点买。”她笑着说:“谢谢！”坐在他对面。

他们一路走到学校，她告诉他，她叫扭针，是山谷里的拉戈小学。那里风景很美，攀枝花，凤凰开满花，流水一年四季长。唯一的缺点是夏天和秋天很热。她计划在那里生活和工作，直到退休。

第十天下午，学习阶段的任务完成了。他对她说:“谢谢你的帮助。不知道要不要抄到猴年。”她看着他，微笑着，但没有回答。

第二期，她和他住同一家酒店，她带了很多东西，大包小包。他扶她从一楼到四楼。她给他花生、红糖、葵花籽、甘蔗、攀枝花。他不接受。他走出门去。她生气地说:“快过年了，我给你一点。拒绝就是看不起人。虽然我长得丑，但我问心无愧。”

他转过身说:“对不起。”

她笑着说:“请注意，抓人的手是短的，吃人的手是最短的。”

第二天上了两节课，他请假了。他生病的妻子打电话来说她的儿子出了车祸。他正忙着收拾他的书，她小声对他说:“已经发生了。冷静下来处理。没有恐慌。哦，对了，过几天我把笔记抄下来发给你。”他向她点点头表示感谢，然后匆匆离开了教室...

月亮升起来了，月光在跳舞，树影沙沙作响，凉风徐徐吹来。她对他说:“过了明天，我们也许有一天会再见面。也许，那是永久的记忆。我和你在月光下散步，我们……”

他说，“这个我知道。这是我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和女人一起散步。不过，咱们还是做同桌同学吧！”

她离他很近，她说:“跟我说说你吧，为什么三节课都不上了？我把所有的笔记都抄了一遍。我该给什么补偿？”

看着天上弯弯的月亮和闪烁的星星，他深深地说:“我已经工作了快30年，但我不知道我的生活是什么。之前父母不理解，说我不拿回工资养家糊口。后来弟弟们长大了，为了家里那点财产，花了很长时间争吵。后来老婆生病了，说是风湿性心脏病，小儿子是小儿麻痹症。唉！去年，我的大儿子出了车祸，失去了双腿。这些年来，学校领导难得的关怀，学校老师的关心，让我日复一日的度过。我，和你一起生活和学习，将会度过巨大的压力！前三个学段，我都是陪老婆看病。我真的很想放弃学习，但是又很舍不得。并不是我遇到了你，在我身上花了很多精力。本来我不想说，也没告诉过任何人。今晚如果不是你，我会一直记在心里。”

她笑着对他说:“其实你说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些了。我会帮你只是因为你爱你的妻子。你老婆很幸福，有你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幸福。”

他长叹一声，说:“也许这就是我的人生。也许有意义，但毫无价值。看到人群已经散去，我们该回旅馆了。说说郭老师吧！”

夜很深了，她告诉他:“从来没有人听过我的故事，是时候分别了。认识一次告诉你也无妨。十几年了，我把我的爱给了那个男人，那个男人曾经对我很好。但是，为了工作，我起得早，回家晚。久而久之，我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，就那点工资，我再也起不来了。我不能打扫卫生，不能做家务，不能整天种田，也不能喂牲畜。我无处可去。在那个家庭里，我比母老虎还母老虎，我想了很久才离婚。”

他听了她的叙述，说:“男人！在完全的无助中度过，你不是要找一个吗？”

她说:“是啊，可是等你年纪大了，长得丑了，你的伤心事跟谁说呢？我不怕你的笑话。也许我们有缘相识，我都暴露了。说真的，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家在哪里？”

当他们到达旅馆时，他叹了口气，“看那无边的夜，天空仍然点缀着，而生命是漫长的，大地仍然被水包围着。”

"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