怜悯也许能拯救一个人的灵魂,但却不能轻易改变生活

z 2023.03.11

“你是说,完全没有任何通知,Rita就已经回来了吗?”

 “是的,而且……一来就睡着了。”

 即墨和Hua蹲在房门口,捧着早餐,白粥馒头就咸菜,还是那个卖胡辣汤的胡老爹出品,虽然有些出乎意料,可总归也是好事。

 至于为什么不进屋,自然是有人已经占据了房间内的空间了。

 Rita就躺在那张原本属于即墨的床上,陷入了沉睡,怀中抱着一具残破的火红铠甲。

 可就算那具铠甲如何残破,即墨还是认了出来——

 “地藏御魂”。

 身着丧服的少女蜷缩在床垣,纤纤小手死死掰住那破败的铠甲,不安而可怜。

 即墨看到Hua站了起来,走了进去,轻手轻脚,将薄毯盖到了Rita的身上,又停住了,定定地看着那具几近解体的铠甲,沉默不语。

 年少的双眸中凝着眼泪,聚着痛苦,但最后都化成了一声无声的长叹。

 她仅仅只是再触摸一次那副铠甲,然后站起身,走出了门,眼里闪过的锋芒让即墨的心也跟着颤了颤。

 这一刻,即墨知道,名为“战士”的利剑终于在Hua心中历练出鞘了。

 他也只是笑了笑,跟在了她的身边,在这一秒,即墨捕捉到了Hua肩膀的一顿。

 忽然,他想到了之前那有些昏头昏脑的告白。

 两条同样迟钝的木讷神经难得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,气氛在一瞬间出现了一丝难言的暧昧。

 可即使如此,她们依旧并肩前行。

 “这里正在进行搜索汇报整合,无关人员请——”

 “我们是隶属于第五队的Hua,即墨,我们需要了解所有的搜索情报。”

 “第五队,Rita参与了这次行动,并且带回了相关物品,你们应该去问她。”

 “她正在休息,所以由我和Hua代为出席,”即墨看过去,和守卫的士兵对视了起来:“我想,这应该是我们的权力吧?”

 士兵的手指扣在了扳机上,但过了一会,还是让开了路:

 “谢谢。”

 礼貌地点了点头,少年和少女一同推开了会议室的门。

 ——“第五队交给你们了。”

 HImeko录制的遗言似乎还在耳边滚动着,也成为了令他鼓起勇气,站在这里的唯一理由。

 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迎着“逐火之蛾”的一切目光,坦然地接受着好奇,厌恶或者忌惮的视线,拉开了椅子,坐了下来。

 “第五队,报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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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你在这里就是供我们享受的!快点!躺好!”

 “妈的!你别把她玩死了!该我了!”

 痛。

 肮脏。

 头被按住了。

 四肢被困住了。

 又,没有知觉……

 不,是不想有知觉!

 不想去听那令人作呕的喘息,不想去闻那那散发着可恶体臭的皮肤,更不想……

 去接受这可憎的现实。

 嗵!

 黑暗被踹开了一道光,一道火红色的身影站在光的尽头,燃烧着名为“希望”的温度。

 那些围绕着她的黑影燃烧了起来,它们在凄号着,翻滚着,可它们的惨状没有让原本的厌恶得到解放。

 不,应该说,原本应该解放的厌恶“消失”了。

 一切的憎恨全都消失了,剩下的,是仿佛救赎般的解脱。

 她不顾一切地向着那火焰般的身影扑过去。

 可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前,那引蛾般的身影倏地燃烧了起来。

 不要!

 她用尽全力想要去抓住哪怕一点残渣,可转眼间,世界的光被这团烈火烧为了虚无。

 “Himeko!——”

 Rita惊醒了,呆愣愣地,怀中不是那希望的烈火,而是破败的残铠。

 ——“找个好人嫁了吧。”

 她抱紧了这副铠甲,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出来。

 头,很痛。

 心也很痛。

 我已经……没有可以爱的人了啊,Himeko……

 哧——

 门滑开了。

 泪还停在脸上,Rita原本娇丽的面容此刻在眼泪中显得狼狈而狰狞。

 “即墨……Hua……”

 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紧紧抱着“地藏御魂”:

 “你们……想干什么……”

 即墨咽了口唾沫,深呼吸。伸出的手有些颤:

 “Rita……请你,把‘地藏御魂’交给‘逐火之蛾’吧……”

 即墨的声音,迟钝而嘶哑,好像这些字眼带着刀子,滚出喉头时会留下道道伤痕。

 “唉?”

 Rita,傻住了。

 Hua,别过了头,握紧了拳。

 即墨咬着牙,走上前,伸手,想要将这件铠甲拿走。

 刷!

 果不其然,Rita就像是护崽的母鸡,将这几近废铁的铠甲拥在怀里:

 “不行!不要拿走它……”

 这是Rita第一次显露出的恳求。

 “……”

 沉默。

 Rita的颤抖。

 即墨的停顿。

 还有Hua压抑着什么似的握拳。

 “抱歉。”

 即墨的轻声道歉终究打破了这一僵局,带着暴力和不忍,强行夺下了这具铠甲。

 出奇的是,在发现即墨的决定时,Rita仿佛丢失了灵魂一般,没有去阻拦,甚至没有哭闹,仅仅只是默默地流泪。

 可就在他们上交了这具铠甲,再一次回到这个房间时,Rita,这个丧服少女消失了。

 只有那联通着外界的窗户大开着,挂着床单和被褥。

 一张浸透墨痕的纸被钢笔扎在墙上,上面的字眼晃在那里,飞扬着怨恨:

 ——“为什么死的不是你”

 那只定上去的钢笔就像是尖锐的感叹号,想要剖开他的心。

 港口响起了警报声,一艘小舰驶出了港口,只留下一道绝不回头的白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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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这是一处临海的土地。

 它曾经是片富饶的财富之地,甚至被冠以土语“奥斯特里安”的称号,可在“崩坏”降临后,这片被称作“丰收之神”的乐土也同样成为了废弃的海岸线。

 但人总得找法子活下去,如果没有足够的补给,就只能冒险。

 海洋,也同样是食物的王国。

 男人扛着简陋的捕鱼网,在沙滩上推着他藏了许久的小舟,望着海洋的眼中带着畏惧。

 这是每个渔夫都不得不面对的恐惧。

 但是,为了自己的妻儿,必须得挣命!

 男人正准备冲入海洋时,他听到了翻腾的声音。

 紧接着,就在他面前,海洋沸腾了!

 正是字面意思,就是物理上的“沸腾”。白沫翻飞,煮熟的鱼虾漂起,仿佛一场海底末日。

 “这……这到底……”

 话还没说完,男人看到海浪之中升起了一个女子。

 一个赤裸妖娆的火红女子。

 哪怕男子已经已婚多年,也依然被那抹如火般艳丽的身躯所吸引。

 可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,甚至来不及呼吸,就“凋零”了。

 组成他身体的碳基结构崩溃,塌倒,紧接着,凭空燃起了一道烈火,将这具尚未消散的尸体烧成了闪闪发亮的金刚石雕塑。

 “她”深呼吸,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。

 紧接着,露骨的嫌恶浮起,“她”望向内陆,那里,聚集着令她厌恶的味道:

 “该烧干净了……”

 沙地上,留下了一层水晶脚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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